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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10-18

< 千年遗落的石头 >

11 周末,朋友来,商量要去当地的红海滩游玩。 东行环海路上,窗外,满眼青葱。浓郁的荔枝林、芒果树,摇曳的紫荆花,多姿的凤尾竹,一簇一簇花开草长,一块一块麦地菜畦,虽一眨眼便闪在身后,却也给心染上一点惬意和安宁。远望,茫茫一片,分不清哪是海,哪是天,车窗旁边,我凝神读着人们常说的天海合一,感觉行走在云端,有些悚然。 终于到了目的地。下车,朋友第一句话就说:“这才是我要看的海”。 是的,辽阔无垠,或微风习习,清波在娇艳的光下粼粼荡漾;或风潇雨晦,“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可我还是偏于青睐这绵长海岸线上矗立的大大小小的石头。 入口处,一块约有十几米高的“得度石”。游人至此,大多要停一停,留一张影像,或站在旁边手扶石栏,或沿着大石上面的坑坑向上攀援,至一半处靠着它的身体。千年得渡,千年祈盼,世间众生魂灵,幸福、痛苦、顺遂、迷惘,它数着,记着,日日夜夜,在这样的岸边...... 我摸着石头上面分布并不均匀的碗口大小的石坑坑,一位青年女孩儿走过来说:“当年观世音在这里度成正果,那是神仙留下的圣迹”,我并未多有观世音踏“得度石”升天的浮想,也不顾科学的诠释,只望见海面上点点渔船,回味每每海岸边行走时看见身着湿漉漉衣衫肩抗鱼筐的渔民,祈愿神灵:为在尘世艰涩里行走的人们踩出一道顺祥幸福的脚印,让他们少有些疾苦和风险,让他们多有些安定和快乐,哪怕是一丝索引。 对着“得度石”向右转,礁岩叠兀,奇石纵横,大大小小。有的光滑圆润,有的尖利嶙峋,形态万千。大的像一座座小山,小一点儿的像鱼背,像鸵鸟……我不止一次幼稚地想:除了大自然的能工巧匠,多少年前?哪一个晚上?或者哪一个白天?谁的旨意降临人间?然后又经过多少年风云雨雾雷电的磨砺修炼,不补苍天,只观沧海渡世间。 向往美,向往善良,是人世间的追求。绵延曲折的海岸边,观世音的雕像,郑成功和他当年收复台湾战船的雕像,矗立庙宇旁边,十二生肖及各种动植物雕像相间点缀。天之涯,当年工匠们在怎样的炎热里凿打、磨制?用了多长时间?我不得而知,也无缘无暇问及。欣慰的是:浩渺宇宙主宰的永远是善良与救苦救难,即使善良美好不知要经历多少打磨和渡炼。 一对老年夫妻和一些青年孩子,还有朋友,恭敬地立于庙堂佛前,双手合十,虔诚祷告。佛灯幽幽,清香缭绕,不免有些感激。尽管跪拜祷告是一种形式,尽管佛祖终究要将福报写在人们行走的脚印上,可这样的海天相接处,总归是一块美的圣地,善良的圣地。 回去时,朋友边上车边说:“我真想不走,坐在石头上看海”,我为什么不想?我想这海的宽广辽远,想这海的清澈湛蓝,想这千年巨石上面神仙留下的历经岁月灼蚀打磨的印迹…… 草于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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