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冰人梦》第五十一章考察养鸭 作者 于泽军 （创作时间2007年暑假） 在路上，有剑还缠缠绵绵地对他的凌姐姐说：“姐姐，我把初恋给了阿B，阿B不能把我忘记吧？你能不能告诉我有什么妙招能忘情呢？就是和阿B相爱时我的脑海里总是有姐姐的影子。”。凌暖噗嗤一笑说：“忘不了就不忘呗？让我的影子整天缠着你那岂不更好吗？我们已经姐弟相称了。嗨！男女之间不就那么一点事吗？用不着总想着，要我看呀！爱就像饥饿的人想吃饭一样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呀？咱们人不就比畜生多了几件遮丑的衣服吗？你看那畜生在光天华日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呀！从不遮遮掩掩的那多好呀！”。日近未时，凌暖和有剑进入了曦浪河村曦浪河屯，贺禄生听说信用社来人了，嘴里还嚼着饭就急匆匆地迎出家门。贺禄生三步并做两步走兴致勃勃迎出家门很远一段距离，“非常感谢凌主任和信用社干部到我家来” 贺禄生客气地说。邵有剑彬彬有礼地说：“这次凌主任是专程为你家养鸭的事业而来的。”“请！请！请！……请！”贺禄生把“请”字连成串说着，这足以看出贺禄生对凌主任一行的期盼程度，对于贺禄生来说可是八抬大轿请不来的财神哪！等大家进屋坐下后，贺禄生正经八百地说：“我来介绍一下曦浪河村养鸭的优越条件吧！这个长蛇山是……”。凌暖挥挥手打断了贺禄生的意图，然后说：“关于长蛇山和曦浪河的地理环境还是让新大学生有剑侃侃吧！让有剑也显露一下才华吗？”，还别说，真是有备而来呀！有剑从自己下乡的间包中拿出早已打印好八张地形图，分发给大家，之后连珠炮式的侃了起来：“这长蛇山是长白山山脉在西北面一个最小独立分支，它南起洪吉省蓝花市曲水镇，北至潜江省三纲县常兴乡九星村横亘有80公里，东西最宽处有10公里，是南北走向的。整体形状像一个曲膝侧卧睡熟的老人，更像一个舞动的长蛇，在曦浪河村兜成了‘3’字形的弯，曦浪河是洪吉省蓝花市曲水镇的曲水河和安平镇的牤牛河交汇而成的。曦浪河流经曦浪河村时依山势冲积成一段与长蛇山形成反‘3’字形河流以及大面积平原和沼泽，最后在九星泡村北面注入呼啦河汇入清花江。这条河常年流水不断，就是在寒风刺骨的三九天砸开河上面的坚冰，下面也有暖暖的河水在流淌，是个养鸭的好地方。”有剑话刚说完把坐在火炕上的贺禄生美得连嘴都闭不上了。凌暖满定情地说：“我来补充点有关曦浪河畔的历史，早在伪满时期有位南方地理大师，就是风水先生吧！来到九星泡村硬是把伪满大臣鱼大头的祖坟看在九星泡往北的河套里，说是长蛇山上有九条龙扎在曦浪河下游河套中，鱼大头真的信以为真把祖坟从向阳山移到九星泡北面的河套中。时隔不久伪满垮台鱼大头被日本人用药给毒死了，解放后翻身的农户们说是鱼大头是伪满时期的大官，坟里肯定有金银财宝，把所有鱼氏坟都刨了，用塞子把坟土全过了一遍，果真得到奇珍异宝，国家文物局知道后还收缴了几样大件文物。那个风水大师也真是的，不懂也别装懂呀！蒙人也得学点真本领吗？风水书上明明白白写着———‘山上龙王不下水，水中龙王不上山’。说白了，山上的龙王下水能淹死，水中龙王上山能渴死。按理说长蛇睡熟着是不会吃鱼的呀？但一旦醒过来，回头还不把鱼活吞了吗！”凌暖刚刚讲完故事就情不自禁地笑起来，竟逗得大伙一阵阵欢声笑语。凌暖收起笑容说：“说正经的，贺老弟，曦浪河常年流水不断，养鸭子真是个好去处，鸭子是喜水禽类要是能把曦浪河水引到山麓近处修个人工湖，在盖上鸭房还真行。” 贺禄生这回可接上话题了：“可眼下还是缺起动资金扶持吗？” 贺禄生犯难地苦诉着。凌暖思索须臾说：“至少也得三十多万吧！得批块荒地，用推土机推出一个湖，盖上新房，买种鸭。大家看这样办行吧！如果贺禄生自己干有困难，组成一个养鸭合作社自筹部分资金，我们信用社再想办法解决一部分，贺老弟你看行吗？” 贺禄生高兴得差点蹦起来说：“凌主任你真是咱农民的好冰人那！你就是我们心中的活菩萨呀！”凌暖风趣地说：“再等一会我就快成了木乃伊了，那还等啥呀？我们就到曦浪河及长蛇山周边转转，也好帮你参谋啊！”听说贺禄生要兴建养鸭场，曦浪河屯的不少村民都跟在贺禄生的屁股后面问东问西的，弄得贺禄生一时半伙还真的难给出准确答案了。凌暖、邵有剑、贺禄生被曦浪河屯几十号村民簇拥着走向早已平槽流水的曦浪河西岸，贺禄生像将军一样指点着曦浪河西岸及长蛇山东麓大片沼泽地，凌暖和邵有剑频频点头，似乎在商榷什么。最后，一群人来到离屯有一公里长蛇山东山脚下停住脚步，凌暖喜出望外地惊叫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贺老弟你看这鸭曦沟南、西、北三面环山，东面地势低洼，要是把曦浪河水引到这里来，岂不巧遇天成吗？” 贺禄生环顾四周然后说：“这真是巧遇天成呀？既然上天有意帮我贺禄生也应该顺从天命，就依凌主任的意思，我立马动员村民们和我一起发家致富，走共同富裕的金光大道。”。 说话间，夕阳早已不见踪影，长蛇山在黄昏前把‘3’字形的晚霞覆盖在曦浪河村的每一个角落。凌暖对有剑说：“我们还有几十里的山路要赶呢！贺老弟今天我们就谈到这吧！你就带领村民们大胆地干吧！有资金上的困难我们信用社会大力支持你们的。” 贺禄生和村民们说破嘴皮也没能挽留住凌暖和有剑。凌暖和有剑背起间包急冲冲地走进了长蛇山，贺禄生和村民们目送着他们的“财神爷”消失在夜幕里。 凌暖和有剑俩人走夜路早已形成了默契，大约快出长蛇山时凌暖恳请有剑坐下来歇歇脚，凌暖早已筋疲力尽了，浑身热得快要燃烧起来了。凌暖将黑尼龙布打开铺在树叶上，有剑靠在凌暖的身边坐了下来，月光透过无叶密树散落在两个有情有意的姐弟身上，暖暖的风儿徐徐掠过她们身旁，弟弟凝望着身旁的姐姐，遐想着———姐姐像一叶迷失的小舟在月海中漂泊着，乌黑的长发像天空中飞翔的鸟儿翅膀在不停地扇动着。突然姐姐说：“我也是女人呀！我也需要爱，有人疼，可是你那姐夫被四个女护士给迷住了心窍，连晚上都不碰我一下呀！还总是有理由说，太累呀！你姐夫在七月份就要把医院移到三纲县里去了，说是陪杜阳念高中，其实是躲着我呗!我们就是名存实亡的合法夫妻啊！”“姐姐，我们不怕，我有剑对天老爷对月老发誓，姐夫要是和你离婚了呀！我们就登记结婚！”“你姐夫不会在儿子读高中时和我离婚的，他是聪明的父亲呀！这三年我可怎么过呀？”“姐姐，这三年弟弟陪着姐姐行不？我不订婚不结婚呗？”“那可不行啊？姐姐已经老了，再说姐姐工作日理万机的也不能给你生个一男半女的那你邵有剑可就绝后了，姐姐就成了千古罪人，你还得和阿B结婚，让阿B给你生个娃娃吧！有时间陪陪姐姐聊聊天就行了。”凌暖和有剑在亥时返回了信用社。马楚生自从被凌暖戏弄之后，气滞如山。原来爱哼的二人转小调再也听不见了，马楚生召集班子里要员，也不过是乡长曹加冠，副书记兼常务乡长杨巨大，马楚生动员乡里要员们要齐心协力整治信用社主任凌暖，给凌主任点颜色看看，否则那凌暖也没把我们常兴乡党委放在眼里，曹加冠和杨巨大到现在还是免职留用干部，可以说是苟延残喘，这回这两个残部还真的搞起制衡同盟，战战兢兢地告诉马书记，这‘火’我俩可玩不起还是你马书记自己来玩吧！再弄出点什么意外来那三纲县新换届的赵逢春书记还不把我们俩送监狱里去吗？虽说曹加冠和杨巨大有些混，自从三纲县新一届领导班子一来，曹加冠和杨巨大狐狸尾巴还都蜷缩起来了，和原来可真是判若俩人，原来这俩人折腾得热火朝天，整个常兴乡被搞得鸡飞狗跳的。这俩人原本还真是秃子打扇无法无天，泡小秘，红吃黑，贪污十八抽，侵占农业税，欺男霸女，总之坏事堆成山好事找不到。自从曦浪河村那件大事之后还真老实起来。事情总总得有个原尾不是吗？那还是改革开放联产承包的第九个年头，曦浪河村三个刚刚退伍的老兵贺禄生、盛旺仓、菜康沃正在琢磨着怎么能让曦浪河村富起来，寻思着筹备兴办养殖厂的事。突然有一天曦浪河屯口来了打板算命的长者，三个退伍兵被一群老妇女簇拥着让打板算命摇上一卦，问问婚姻和前程。三个退伍兵执拗地坚持说：“我们只相信科学唯心的那一套是骗人的呀？”有位穿红花上衣的中年妇女急急忙忙地说：“不管唯心的还是唯物的，心诚则灵吗？我们出钱还不成吗？” 打板算命见是穿军装的顺情说好话：“军人算命不用花钱，这三卦算是我赠送的。” 三个退伍兵半信半疑地给出了自己的生辰，打板算命定了定神摇头晃脑地说：“问婚姻有成，三个小伙子的对象都在曦浪河村，眼下恐怕都要一起办喜事了，就是大伙说的集体婚礼吧！”还没等算命先生说完，李二娘那管三七二十一急急忙忙地抢话说：“真灵！真灵！”先生又接着摇头晃脑地说：“问事业恐怕是养殖业吧！都能成功，是十里八村的名人。”老先生最后还是长出一口气，打个咳声。李二娘困惑地问：“难道还有大灾大难不成吗？”老先生仍就摇头晃脑地说：“这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遇凶加凶，逢吉则吉。” 李二娘急问：“有什么可解之法吗？”老先生这回可是不摇头了低声细语道来：“这是要心齐才行，看卦象水大势当灾论，土为弱衰地无法破水，还是用火攻，之后动土克水就是要惊动市或县衙大官才行啊！”老先生抬头望了望西侧‘3’形的长蛇山和东侧反‘3’形的大河，然后说：“按地理曦浪河村人杰地灵是块风水宝地呀！村里要出许多大学生，老百姓该早过上富足的日子了。”老先生说着说着就被几位妇女拉走了， 三个退伍兵虽说不信算命的那套，可眼下想兴办实业从哪弄钱去呢？就是抬钱总得有去处吗？曦浪河村改革开放都八九年了，怎么家家户户都没钱呢？还都欠村上十八抽，那家不都是欠三五千元，多的竟然欠几万元。三个退伍兵不分昼夜的瞎琢磨，还真的想出了好办法，要不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呢！这仨人决定求信用社坐班主任凌暖派几个懂账目信用社干部查一查村里的账目，看看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这仨人把部队的工作作风拿出来，说干就干雷厉风行。无巧不不成书，三个退伍兵准备查村上账目同时正赶上村上换届选举。凌暖更是个爱民如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主啊！凌主任也不管天王晁盖从信用社调来尖兵强将，还自己亲自带队用了三天三夜把村上大大小小100多册1000多本能拉一马车的账目翻了个底朝天。账目查清了，虽说一个只有近三千多口人的曦浪河村，村干部每年的吃喝款竟有140万元，向上级（乡里）送礼款在80万元，十八抽每户每人近1400元，农业税每亩才17.5元，水利费每亩近36元。按当时的粮食产量和物价每户每人去掉十八抽、农业税、水利费、村干部挥霍款农民一年种地下来也就所剩无几了。三个退伍兵手拿查得结果气得咬牙切齿，这仨人一不做二不休自己组织百姓到村委会开会，让全村的人都清醒头脑。 阳春三月冰消雪融乍暖还寒，强劲的西南风被长蛇山阻挡放缓了脚步，在村小学的操场上耸立的旗杆上的国旗被暖风吹得呼呼做响，二亩地大小的出操场挤满了曦浪河村各个屯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三个退伍兵身着整洁的退役军装走上土堆的指操台，手拿着查得的村账目结果，情绪激动地高喊：“我们的收入全被无情无义的村干部给吃光了，送光了，乡亲们呀！我们该怎么办啊？”这喊声响彻云霄，在西侧长蛇山顶打了个转又被反弹回来，回音和百姓们呐喊声把本来非常静寂流淌的曦浪河水振起千层浪波。转眼到到了村民换届选举的当口，曦浪河村按惯例在村小学操场公开换届选举，经过三个退伍兵头几日一折腾此时百姓每人心中都有小九九，这次曦浪河村的换届选举由乡长曹加冠和副书记杨巨大负责，从早上八点开始，本应一上午就能完成的工作，到了晚上还没弄出个子丑寅卯来，原来曹乡长和杨书记心中是带着原村长路文聚必胜而来的呀！这选举真的是出差了。路文聚票数不足20%，这也不到半数可急得曹乡长像热锅上的蚂蚁，曹乡长看着出来的结果———盛旺仓1778票，菜康沃1085票，贺禄生536票，路文聚232票。操场上老百姓情绪高亢地呐喊着尽快公布选举结果，曹乡长和杨书记在昏暗的25瓦白炽灯下嘀嘀咕咕反反复复踱来踱去，急的直搓搓脚，最后百姓们看早已过法时了有人用弹弓射石子击碎了25瓦白炽灯炮，几千人中有人高喊：“大家用砖头石子土块猛砸乡里不作为的狗官！”顿时小学操场炸开了锅，路文聚一伙见事不妙急急忙忙用棉大衣裹住曹乡长和杨书记，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仓惶中曹乡长和杨书记的近视镜不翼而飞了，两个乡里来的大官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得离开了曦浪河村小学操场急急忙忙窜上了212吉普车，气急败坏地返回乡里。乡干部溜走后，盛旺仓用手电照着手中的选举法高呼着：“乡亲们！今天不公布，明天就过法时了，我们三个退伍兵今天当选了也是无效的呀！我们仨向乡亲们鞠躬了，感谢乡亲们的厚爱，谢谢啦！”次日清晨盛旺仓的这些话像长了翅膀一样急速传到曹加冠的耳朵里，把本已气急败坏的曹乡长差点气死。到了中午曹乡长和杨书记想出整治之策，曹乡长和杨书记代表乡党委和乡政府将贺禄生、盛旺仓、菜康沃召唤到乡政府正儿八经地告诉这三个退伍兵曦浪河村就你们仨人干吧！仨个退伍兵兴高采烈地回到村里跟乡亲们耀武扬威地说明乡里的意思，村民们都知道这仨人去过乡里。村民小董年方二十高中毕业不久，手中不慌不忙地反复翻着《选举法》，他不是想将一盆冷水泼到仨退伍兵身上，小董敲警钟似地说：“我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明天就更过法时了，任何组织和个人都不能大过法律，法律是约束任何公民的行为准则，任何组织和个人都不能凌驾在法律之上，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样说来曹乡长和杨书记以及贺禄生、盛旺仓、菜康沃也不能在法律之上行事，那曹乡长和杨书记宝葫芦里装着什么灵丹妙药呀？”要不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呢！曦浪河村屯许许多多的乡亲们都想知道仨退伍兵去乡里的究竟？几十号人在贺禄生揣摩着“灵丹妙药”内涵和外延，李大婶气喘吁吁地来到贺禄生家推开门没头没脑地说：“还瞎琢磨啥呀！上段时间咱屯来的打板算命先生说过要‘用火攻’吗？这不明摆着曹乡长和杨书记要报那一夜的仇吗？选举的那一夜不是路文聚一伙人用棉大衣裹住曹乡长和杨书记，曹乡长和杨书记还不让咱乡亲们砸个乌眼青吗？莫不是今夜曹乡长和杨书记憋气要来抓你仨吧？”李大婶的冷语激醒梦官人。于是乎，贺禄生、盛旺仓、菜康沃召集村里德高望重长者一起研讨对策，一个村里的龙半仙拿着一本《万年历》说：“是日‘壬子’水旺无制也！是夜定有大事发生呀！”制水的对策有了，每家每户都把玉米秆、稻草各个村口的路旁，但要在晚上进行不能让路文聚一伙人知道，要悄悄地进行，贺禄生、盛旺仓、菜康沃不要在家里过夜到长蛇山上躲躲，日落前不要打草惊蛇，贺禄生、盛旺仓、菜康沃三家和平时一样生火做饭，避免路文聚一伙人通风报信。按常规论老百姓本不该把一乡之长的好意当成鬼话揣摩呀！毕竟是人民内部矛盾吗？理应在人民内部解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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