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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10-19

······ 姥爷的那张五块钱母亲给了姥姥

第一次见到五块钱的,是在我还没有上学的时候。 姥爷身上有一张五元的 ,那是一张五三年版的五元钱。 父亲幼失祜恃,和母亲结婚后便到了姥爷 家。母亲是独生女,留在家里姥姥和姥爷自然是十分高 兴。 我从记事起就一直和姥爷姥姥睡觉。 姥爷是个大工。村里人所说的大工是指会木匠瓦工之类的本事人。姥爷是泥瓦匠的大工,手艺在当地 算得上一把好手。直到现在老家还有一座类似河北赵州桥的跨河拱桥,桥面几达百米。半个多世纪过去 了,原先通行人力车的大桥现在每天都轰隆隆的承载着拉矿石的车辆。岁月的侵蚀让桥体斑驳陈旧,但是 它仍然屹立在陡峭的山沟里。偶尔间从桥上走过,上年纪的老人都会说,这座桥是你姥爷建的,他是领 头的。想当年他可没少在这方圆里盖房打窑洞,好把式。 好把式就忙,比早出晚归的社员还忙,虽然挣同样的工分。 有一天姥爷却在家。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姥爷没有出工。他说是要出去逛一逛。破天荒的姥爷要去逛 一逛,不挣工分了。 姥爷带上了我,地点是四里外的分销社。 全公社十八个大队,除去公社所在地,还有三个分销社。供应着附近几个村子的生活和生产用品。针 线鞋袜油盐酱醋洋碱火柴化肥农药锄头镢把······,就连学生的一些简单的学习用具笔墨纸张的都有,时 不 时地还送货下乡。在他们的身上总会飘着一股淡淡烟丝和糖果的香味。 姥爷忙,一般见不到他们。 沿着水渠走,柳荫摇曳野草芬香,黄土道的尘土味道有些呛鼻。 姥爷背操着手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许多话我记不得 也不明白。只觉得姥爷在说他的兄弟姐 妹,健在的和故去的。那时候我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姥爷会和我一个屁事不懂得孩儿说这些话干什么。 分销社很大,五间高大的瓦房,商品摆得满满的,后院还有一个仓库。我东瞅瞅西瞧瞧满脑子迷糊, 那红红绿绿的商品让人眼花缭乱,真应了那句刘姥姥初进大观园。 姥爷问我想要什么。 在姥爷的心里,一个四五岁的孩儿无外乎吃个零嘴,一毛钱的糖块或是一包饼干。那时一盒动物形状 的饼干才两毛钱。 可我的心思不在吃得上,就看上了一条牛皮武装带。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孩子 崇尚的是解放军,飒爽英姿五尺,不爱红装爱武装。我就看上了那条武 装带。 那时候基本没有造假的,绝对正宗的牛皮带。价格也很高;五块五。 我看见了老爷的钱包,一个语录塑料皮里夹着一张五块钱和两张一毛钱。 那张五元的不是第三版的炼钢工人,而是早已不用的橙红色的五三年的五元钱。姥爷全部的就是五 元两毛钱。 最后姥爷给我买了一把红色的鱼形小刀,七分钱。我的心里不甘,却也知道姥爷很为难。 回家没几天,姥爷被查出胃癌后期。原来前一阵子姥爷在外村盖房,午饭时吃了两个热气腾腾的红薯 面馍,一口气都没歇便上了房顶,不成想一脚登空掉下来。但他又挣扎着 上去干到天黑,回家时就走不动 了。 没多长时间姥爷去世了。在邻居叔叔跟姥爷剃头时,我听到姥姥和母亲在黑夜里瘆人的哭声。 出殡前两天,姥爷一身黑色的棉衣棉裤躺在西南角的小窑洞里,脸上盖着白纸。我一点也不悲伤,只 是站在姥爷的床板前,不时抚摸这姥爷那粗糙的没有一丝热气的手。 ······ 姥爷的那张五块钱母亲给了姥姥。 ······ 少了姥爷,家里就少了一个主要的劳力。那时我已兄弟姊妹四个,父亲在偏僻的矿里开车,常年不在 家。母亲为了多挣点工分,承包了队里的猪场,挑水煮食填土出圈。姥姥操持一大家子的家务,真的好辛 苦。晚上我总会在姥姥的纺花声中入睡,又会在那纺车嗡嗡嗡的声音中醒来。 那是小满后的一个下午,放学回到村口,太阳还老高老高的,我从井里挑起一担水给猪场挑水,一位 远方的客人找到了母亲。他是来报丧的,姥姥唯一的弟弟去世了。那时候通讯欠发达,别说手机,一个大 队才有一部手摇电话,私事都靠人来传达。来客显然有很多家要跑,连一块报丧的馒头都没吃便匆匆走 了。 老舅也是位老百姓,脾气却和姥姥截然相反,格外的暴躁。加之表舅有出息,在部队当上了飞行员, 他也越发相当的了不起,也助长了老舅的霸气。鸡不是狗不是的常有理。表妗城里人出身,作派和农村人完全不 同。老舅再厉害也在儿媳面前哑巴倒憋气,哼哼叽叽的。常言说气大伤肝,老舅六十多便得了肝癌去世。 母亲叮咛我先不告诉姥姥。我挺纳闷的,姥姥的弟弟不在了,怎么能不告诉姥姥呢。 第二天是星期天,早上快吃饭时,我们全家在村口的菜地,刨了几头蒜准备早饭。姥姥坐在菜畦上抱着 小弟,摘着蒜苗上的黄叶。 我不时看看母亲,不知道她怎样的开口。 母亲拿着把小?头,用手抠着?头上的湿泥巴,低着头吭吭哧哧道,听人说我舅的病又重了,我想过去 看看。 姥姥看着母亲,好半天才说,你多会去。 母亲小声说,吃过早饭我想去。 姥姥早些时候已见过老舅,皮包骨头的。听母亲这么一说,姥姥呆住了。小弟在边上的土里 爬,姥姥都没觉察,呆呆的望着远方。 老远老远的山峦,老舅就在那一边。姥姥哭了,泪珠顺脸颊流了下来。 母亲赶快劝道,我舅的病没事的,会好的。······ 姥姥不吭声,好长好长时间才摁住菜畦起身抱着小弟回家。好些天的话都很少。 ······ 姥姥也吃不下饭了,医院一检查,胃癌。 那些年的病种类不多,要命的都是癌症。肺癌胃癌肝癌······。一发现都是后期,没有预防和治疗的绝佳时机。 在表舅的帮助下,姥姥到西安住了一个星期。那一个礼拜是我人生中最煎熬的一段时间了。上课下课吃饭睡觉,无时不在想念着姥姥的归回。终于一个下午我和弟弟妹妹在崖场上玩耍,看见姥姥从村口回来了,却柱着一根拐杖。 我的眼泪涌了出来。姥姥柱了拐杖。 吃罢午饭,扯了张凉席铺在院里纳凉。太阳西斜,崖头的树荫遮在发烫的土院。姥姥躺在凉席上。我给姥姥头下填了个枕头。 母亲在缝补衣服。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母亲干这些活。望着母亲,我心里忽然产生一种巨大的恐惧和害怕感。朦朦胧胧间感觉姥姥要永远离开我们了 没油没盐的坐了好大一会,没有人说话。姥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皮夹扔在凉席上。又是一个语录塑料夹,一张折成三折的五块钱。那是一张炼钢工人的。 母亲安慰说,娘,没事的,您把钱收着,过阵子就好了。 姥姥没吭声,脸扭到一边,看不见她的表情。 我知道姥姥心情不好,但是她不说。我的心里酸酸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个星期后,姥姥走了。 我在初中上学没在家里,姥姥不让。回家我只知道哭,一塌糊涂。我生性柔弱眼窝浅,缺少男子汉的刚强和毅力。蹲在门洞手捂住口袋只是哭。 口袋里是我在回家的半路从悬崖的枣树上摘的几颗红屁股枣。因为老师告诉我姥姥病重了,让我回家看看。我抱着一万的希望去争取那万一的期望。但是我失望了。 我没有钱,连一毛钱都没有。给姥姥什么都买不下。 ······ ······ 后来见的钱多了,挣的钱也多了。我总遗憾没有机会孝敬姥爷和姥姥。只能孝敬父母。让他们吃的穿的都比我们好。因为我们还年轻,比他们有的是机会,所以孝敬老人应该。 前些年父亲得了脑梗,身体状况越来越差,直到已经认不出的面值。面对已如个三几岁孩儿的老父亲,我遵重母亲的意愿,不给父亲大额的,只是隔几天给他发上一叠五元的新票,让他去一张一张蘸着唾沫去慢慢数,去念每一张的数码。123321的数啊数,颤抖的手,不停地涎水,自言自语的陶醉······ 那时候我总会想起姥爷和姥姥的五元钱,揣了几十年的一张五元钱。 五元钱,现在的上小学的孩童都不屑一顾。 而五元钱却折射一个时代的变迁。 如同五十年代的大团结六十年代的炼钢工人像,再到后来的少数民族直到今天的伟人像, 不变的永远是尊老爱幼的中华民族几千年的传统道德。

“阿白”走的时候已经90多岁了。那是我人生第一次知道了死亡是什么。其实我到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到底为什么叫“阿白”?老爸说是台山方言中对辈份很高的前辈的尊称。“阿白”是老爸的奶奶,我叫曾祖母吧。“阿白”姓伍,名银女。姓伍在台山算是比较多的姓,但我还没有考究过“阿白”出自哪一脉。老爸从小就父母双亡,“阿白”是带大我爸爸的,年老了就一直跟着我爸生活了,也是一直陪伴我们几兄妹成长的老人家。直到她去世,我对她说的台山方言也没有几句听懂的。50年前左右,“阿白”跟随老爸到了肇庆德城生活。记忆中她就是坐在门口摇蒲扇的老人家,几乎没有和周围的邻居有任何的交流。我们家当时住在德城西江边,德庆方言是连我都不一定听全的,更别说“阿白”就只会听、说台山方言了。所以在德城,“阿白”的世界也就只有我们一家5口了。不过她的台山方言在我们家也就是我爸能和她沟通,后来我哥不知道为什么也学会听懂、会说台山方言了,经常和“阿白”说话。我想知道“阿白”想干什么就问我哥:“阿白”说什么?我哥就翻译给我听。所以“阿白”特别偏爱我哥哥也是有原因的。语言不通的老人家在漫长的岁月里应该会感到很孤独寂寞吧。他们心心念念的就是家乡的一砖一瓦了。城市化的快速发展,很多老人家就宁愿在家乡那熟悉的山水乡村,也不愿意在城市的锦衣肉食中。看得见的乡情,听得见的乡音,记得住的乡愁,才是心安之处,这是生命体验的共性。那是无法忘却的记忆和情感。只有在曾经生活过的很熟悉的地方,有着亲情和乡情记忆的地方,用着那熟悉的一碗一筷,走着来回了不知道多少次绝对不会迷路的街道,出个门肯定知道怎么回家的地方,才是他们安心养老的地方。落叶归根是中国很重要的传统观念。“阿白”在病重弥留之际,爸爸那时候花了好几百块钱租了一辆车将“阿白”送回台山老家。路上走了好长好长的路,我从来没有坐过这么长的长途车,到老家已经是凌晨2,3点了吧,“阿白”还是有意识的。以前的路都不好走,一路很颠簸的。我记得“阿白”在车上痛得直哼哼,还是不忘问老爸:到了没有,到了没有。老爸不断地说:坚持住,就快到了,就快到了。这样的好快也是过了几小时后了。终于到了老家——台城附近的一条村庄。老爸在“阿白”的耳边大声地说:到家了。“阿白”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的眼睛还在拼命想睁开,嘴巴就像往常一样像在咀嚼着什么的在动,发出“唔,唔,唔”的声音,我想她是知道了,也该安心了吧,在离世之前还有什么比了却心愿更重要呢?“阿白”离开了这个青壮年生活过的祖屋已经近50年了。“阿白”就在她的祖屋等着生命的终结。祖屋已经放空很多年了,没有电灯,也没有家具之类的。“阿白”就躺在祖屋的大厅中间的地上,是大人们找了很久才找到的木板之类的物件垫着。我觉得她一个人躺在黑暗中是不是会感到害怕,我很想在那个黑暗的大厅陪陪她,但是徘徊在外围就是不敢踏进那个黑黑的、冷冷的大厅。年少的我内心充满了担心、恐惧和不知所措。看着大人在忙碌着“阿白”的身后事,人来人往、走来走去的,我想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和她说说话,但是心内着实是很害怕那漆黑的一片,在门口走几步退几步的。也许那时候就是说话,“阿白”也早已经听不见了。这大概是小学5年级的时候的事了,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了一个这么远的地方原来就是上的叫“籍贯”的地方。我没有再问过老爸这件事,记忆中都是那个黑暗的空间,无助的生命,却没有写过任何的文字记载,更是没有刻意去记住“阿白”是哪一年走的。我已经知道死亡就意味着在地球消失,永远也不会再看到她了,这感觉特别不舍和难受。这在我的心里是首次感受到了死亡在黑暗中一点一点吞噬生命,却无能为力,无可奈何之感。大人的世界是当时年少的我无法理解的。当我坎坎坷坷走过半生,对生命,对生死有了更深领悟的时候,带点愧疚的遗憾也就不时来袭了。我总在想,如果当年我不那么怕黑,勇敢一点,能陪陪她就好了,哪怕是给她点一根蜡烛,带来一点点的光明,也就能驱散生命逝去之前的寒冷了。清明节,仅此怀念。还有我哥哥。

让我们来一次行走,将山水遍及、将风景看尽,懂得人生的一抹真谛。我们在陌上采撷一朵小花,置于头上,愿田野的风得以停留,愿夜晚的星得以留守。让陌上花淡薄一场浮华,让陌上花洗净一场繁华,让陌上花领我们相见,然后在幕去或朝来时相知。往事不去探问,曾经不去寻求,这样才是碌碌红尘中最好的姿态。人生中有太多的时刻,发生过太多的故事,嵌在心底、缩在心房,当念起时,却喑哑无声。因为实在不知道该往哪儿想、该往哪儿说,只好沉默不语,但心底却是翻滚着,愈久愈烈。古来帝王、将相,都抵不过时间的迁。所以在离别时,道一声珍重,在相逢时,说一句情愁。最好的是,我们在历年历月与时间的对抗之中懂得一些道理,然后转瞬离别,蓦然流泪。有时候,踏雪寻梅,能够得知来时的路、去时的径,有时候,踏雪寻梅,却迷失了自己的初心。所以世事荏苒、多变,我们一定要守住自己留予红尘的一抹真心,这样才能在久别之后,欢愉的重逢。喜欢那杯盏中漂浮的茶叶,有着浸透人心的美。于世事沧海间,何止一杯盏中茶叶的美,更有着万事万物,我们所熟悉、我们所陌生的一切,都与我们相遇或相逢,只待我们停步、驻留。浮生有一种欢愉,就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如午后取一缕暖阳,覆盖其身,滋生一抹静谧和温暖;如案前摹一幅山水,写意笔尖、纵横一抹情愁和心切。相信,我们可以轻易的想到,那个可以让我们欢愉的事情,但是总有一点缺憾,只因种种因素,无法实行。在静默的人生彼岸,放一盏船灯,上面写着所想所愿,于此岸拾得,然后守一颗坚心,存放在无边念想的海洋。你说,下雨时,撑伞去看一株梅,时节冷落了它的心,却没有冷落它的形体,如今雨落乍暖,它会不会突然的凋谢?我知道,只有一江春水,才有春红赴东前行,而现在还是冬季。时间的冷暖纵能改变气候,但是梅是知晓时令的,花开时,如红棉着锦,花落时,如红脂浸水。有些事物,若有分别,便分了春夏、秋冬,若无分别,便拥了冷暖、裹了欢痛。它们和人一样,喝的水可以品尝得出滋味、遇的人可以分别得出好恶,坐一程山水、坐一程风雨,才明白了驻守此地的真谛。你说,用手触摸雪,能感受到它的温热。我见解浅,以为你说搓雪暖手的实例;你说,用手触摸弦,能感知到它的心语。我脑袋糊,以后你说拨弦出音的实例。有一天,我行走在路上,一阵风携带过来一片叶子,落在我的肩膀,我用手触摸它时,才刹然懂得一些道理。浮生的欢愉,只有在静下时,才能体味地到。世间万物的冷暖、情愁,一触之间便会懂得。

自古至今,有君子就比有小人相对称。而且先哲们对“君子与小人”的议论也非常多,比如儒家的孔子说得最为经典:“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君子就是品德高尚、遵守道义的人,而小人就是忘恩负义、见利忘义的人。那么,到底该用何种标准来辨别君子与小人呢?曾国藩说:“天下无一成不变之君子,无一成不变之小人。今日能知人,能晓事,则为君子;明日不知人,不晓事,则为小人。”所以,我们还要多从他人的实际行动,来判断他人是君子还是小人。于是我们不妨参照一下古人留下的箴言,是君子还是小人,一目了然!

爷爷不仅是个善良、智慧的人,也是个充满自信的人、非常乐观的人。

二零一九年的第二场雪是十一月十七日到来的,这一天是星期天,上午雪花就飘飘扬扬地飞扬起来,雪花很纯净,纷纷扬扬,由小及大,不少大人,孩子跑到户外,扬着脸,任凭清凉的雪花飘落到面庞,雪花润泽着笑脸,双手挥舞着,欢蹦乱跳地欢迎冬天的使者,冰清玉洁的雪花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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