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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10-20

不是说过几天我会去工地找你们

掖县是县改市以前的名字,一直用了上千年,是莱州府的所在地。用这个名字来命名公园十足的彰显了建设者对当地历史的怀念和尊重,我欣然前往。

月亮已经爬的老高,星星开始在山顶闪闪发亮,月光洒满整个院子,有摇摇晃晃倒影在地上,总感觉是鬼魅的幻影。竹林里有夜猫的嚎叫,偶尔还嗖的一声蹿到屋顶,蹲在瓦片堆里,对着我不停的叫唤。听说猫是最邪乎的动物,透过它的眼,能够洞穿灵魂,看到过去与未来。自此,近而远之,从不敢直视。更不敢回头,也不敢独自回屋,一直就着月光,翻看着手里的小说,直到妈妈归来。每次都会问我怎么不开灯,都是沉默,从来不舍得告诉妈妈是因为害怕。

老杨放下手里的砖头,胡乱的搓了几下手上厚厚的泥浆,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用嘴哈了一口热气,在裤腿上擦了两下。又是老家媳妇来的电话,疲惫的脸上,露出了舒心的微笑。“喂!你吃饭了没?我这里还忙着的。”老杨靠在树干上,一手叉着腰,扯着嗓子说话。“老杨,是不是你屋里婆娘又惦记你了哟!打电话这大声音,说的悄悄儿话我们大伙都听到了哈。喊你婆娘把夜饭整起,我们要跟到你回去打平伙。”一起干活的工人总是拿老杨开涮,他从来不生气,腼腆的脸羞的通红。“老杨,你几时回来?五叔的儿子这个月十五娶媳妇儿,我们去年修屋借他的5000块钱要还哒,还有嗲嗲那个腿老毛病又犯了,拿的药钱还是赊起的,二丫头染上了流感,老师喊我接回来了,打针花了几百块,马上要过年了,还要打过年货,到处都等到用钱,你看能不能跟老板商量下,提前支点钱送回来?”老杨静静地听着媳妇在电话那头不停的絮絮叨叨,数落着一笔笔需要用钱的地方,没有说话。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叼在嘴上,猛抽了一口,然后吐了一大口烟,把自己笼罩,看不清脸。“晓得哒,收工了我去跟老板说下。”等媳妇说完,老杨在电话里回答,脚下散落了一地烟头。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兜里,带上安全帽,继续干活,一脸愁容。(二)老杨在项目部门口站了很久,不停的来回走动。他明明听见王总就在办公室里坐着,却怎么也迈不开腿,内心一个劲儿的翻腾,估摸着顺口的说辞。想着家里的困境,他长吁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去试试。临进门的时候,他脱掉了裹满泥浆的球鞋,露出黑乎乎的袜子,大拇指还破了个洞。“哟!老杨来了嗦,日妈滴,你说现在这个日子啷个过活哦,都要过年哒,开发商硬是还一块钱都没有拨过来,全是我们几个项目兄弟自己担起滴。”老杨刚一进门,王总就开始摇头晃脑的跟他诉苦,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老杨,你坐撒,哪还是这么拘束,兄弟伙儿的,么客气撒。”原本打算看能不能提前支点工资,这话还没说,就不好意思开口了。老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楞楞地杵在那里。“喂!刘总啊,你们先玩起,我马上就到,马上就到。”接了个电话,听意思王总又有应酬。“老杨,你自己在这里烤哈火哈,我要出趟门,走的时候记得给我把门带起。”说完,王总夹着皮包,大腹便便的超门外走去,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格外醒目,在灯光下亮闪闪的。(三)回到工棚,大伙儿都还没睡,等老杨回来。“老杨,怎么样?王总给你支钱了没,支了好多?”工友们七嘴八舌的问道。“肯定会支嘛,老杨这也是情况特殊,再说都整整一年了,还没给我们给一分钱。”老钱在一旁说着。“明天我也先去支点钱,喊老杨带回去,让婆娘也买件新衣服过年。”小李也忙着凑热闹。“没有,我都还没有说,王总好像就晓得我去是干嘛的。他一个劲儿的给我说他多不容易,手头也紧张。我一想他也有难处,就不好意思开口了,不然显得我不仗义,是不是?”一脸无奈,老杨放下安全帽,把玻璃杯里的冷水喝个精光,脱了外套,坐在凳子上。“老杨,我给你说,也就是你信,那个姓王的就是看你老实,好忽悠。”“他一个大老板,差这个万把块钱么,随便吃餐饭,打场牌也不止输这点钱。”“他狗日的,就是没得人性,都是几个重庆老乡,这么个事都不搞,以后屁哪个给他搞事。”“老杨,么着急,明天我们跟你一起去,帮你说。”……(四)天空开始飘雪,天气预报说未来几天都有大雪,大幅度降温了,这几天又不能干活了,工地都停工了。大伙儿商量着,一起去结算工钱,然后一起回家过年。一伙人裹着笨重的羽绒服,踩着积雪,来到项目部办公室,大门紧缩,不像是有人的样子。守门的大爷走了过来,“别望了,王总没来。”“那他住哪里,你晓得不?”“听说他在滨江国际大厦有套房子,你们过去找找看”。“麻烦你了,大爷。”几个人从来没有坐过地铁,也不知道怎么买票,为了讨要工钱,一咬牙,打了个的士,二十分钟就到了。站在小区门口,仰望着高楼大厦,根本不知道那一户才是王总的家。“喂,王总,您在哪里呀?我们过去找您商量点事。”“老钱啊,我家里有点急事,先处理一下,过几天就去工地,工钱会给你们的,放心吧!”说完匆匆挂了电话,再拨过去,已无人接听。“他这是要赖账啊!这个不行。我们就在车库门口等着,不信堵不着他”。几个人在小区门口踱来踱去,头发很快被雪水淋湿,棉袄也不再暖和,也没有一个人提出去到小区内的凉亭躲避风寒。一个个来回的走多,不停的搓手,哈气,再搓手,渴了喝口冷水,饿了吃个馒头。直到凌晨一点,熟悉的车牌号码终于出现,小李一眼就望见王总熟悉的身影就在车上。几个人迅速围了过去。“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不是说过几天我会去工地找你们,给你们算工钱吗?怎么,都是几个老乡,难不成还不相信我老王的为人?”“王总,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大伙儿都有难处,尤其是老杨,家里等着钱治病呢。你看,我们大伙儿跟着你,都做了一年的活,这都腊月中旬了,也该给我们算工钱了,大伙儿也好回家过年。”老钱猫着腰,贴着笑脸,站在窗前好声好气的说着。“不是我不给你们,是我真没有啊。等我拿到钱了,马上给你们兑付,可以吗?”“这没几天就过年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再过几天都到小年了,我们又玩不来网络,恐怕火车票都买不到了。”“话我都说明白了哈,钱是真没有,你们在这里围着我也没有用。就这样哈,你们回吧,我也要休息了。”“王总,你不能走,要给我们一个准信,明天把钱给我们结了,不然我们就一直守在这里。”“你们不要太过分啊,再这样,我要叫保安了。”王总还是走了,消失在大楼里。几个人站在黑夜里不知所措。(五)眼看就要过年了,老杨和几个工友还在眼巴巴的等着王总结算工钱。在路口的小餐馆,每人要了一碗素面,连鸡蛋都舍不得要一个。电视里播放着农民工讨薪的新闻,拿到钱的农民工笑的龇牙咧嘴,还有人摸着泪水,朴实的感谢着提供帮助的每一个人。“小李,你年轻些,认的字,你也照着电视上的电话,打过去试哈嘛,指不定也能帮我们要到工钱哦”。小李掏出手机,拨打了电视屏幕下方的电话号码,按着对方的要求小心翼翼的一一作答。直到对方说,已经可以了,等候他们的通知,有新的进展会再联系他。放下电话,小李也还是蒙的,尽管上过几年学,也不是很懂劳动监察大队到底是个什么官,试一试总是好的,万一成功了呢?“老杨,我是王总啊,喊上你们一起的工人,赶快到项目部来领工钱。”老杨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天刚刚亮,王总尽然主动打电话喊大家去领工钱,兴奋的跳起来。喊上大伙儿,顾不上吃早餐,急匆匆的小跑到项目部。“来来啦,老杨,钱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先拿去汇给你媳妇儿,然后再回来认真算,不会少你一分的。你说你们,至于投诉我吗,我是那种赖账的人吗?”(六)回家的火车上,几个工友挤坐在一起,闲聊着回家后要做的事情,脸上各个挂着笑容。“老杨,喊你婆娘准备饭哦,我们要去你屋里吃饭哦。”“要的,要的,都去嘛,没得么子好吃的,管饱还是没得问题。”窗外,天渐渐暗了下来,天空闪烁着几点繁星,远处的村庄摇曳着微光,那是家乡的方向。

少顷,二弟弟和弟媳与他们的儿女们从重建起的新房子方向向我们走来,我们也沿着石板路走去。路道两旁鲜花清香扑鼻,特别是黄色的桂花馨香四溢,爽身宜人,美人蕉花在微风中向我们频频招手点头微笑致意。转向见弟弟和弟媳及儿女们正笑容可掬地站在面前微笑着,似乎在说,我们山乡变了,想不到我们现在和你们大城市里人一样也种养起花草来了。是的,变了,十多年未见,真有点儿感到陌生了,不,这是时代在变,人们的精神生活也在变,国家的经济政策,给农民的生活带来了质的飞跃。

“怎么啦?”杜老正在给腊梅剪枝,他放下手中的活对三儿媳说:“你先别着急,让他慢慢说是怎么回事。”

楼梯出口处靠墙放着一张破旧的办公桌,紧挨着办公桌堆放着不少可回收垃圾,每日里但见一位年届七旬的老太婆在办公桌上收拾着这些垃圾,或分类,或打包,然后整齐地靠墙堆放着。我观太婆年轻时一定是一位美人,高挑身材,长形脸蛋,只不过年纪大了身体佝偻成近九十度,长型脸上也布满了皱纹,但仍显红润。太婆不苟言笑,很少与人搭话,总是默默地重复着她的“规定动作”,打扫楼梯,收拾垃圾,偶尔耕作一下梯间外侧的小块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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