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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10-18

《三月》刘凤起_0

燕子从江南的碧草苍林间衔一粒粒嫩绿,栽种北国的暖春,撒一捧给爱漂亮的杨柳树缀满身瑰丽的宝石,有一些跌入牧童的柳笛声声,春被吹生,倦懒的婴孩儿迷朦着十足稚气的双目迎太阳柔香的吻,田野上有梦飘来,有梦飘过三月。

乡 雪

在家乡的旷原上,我更加执著地把你怀想。雪,你这宇宙间的精灵,为什么有违了北方大陆的久慕,使我的思念在冬日的冷寂与广宇的昏冥中凝固

漫天的飞尘,伴舞在萧萧凄紧的朔风,掩抑了麦畦鹅黄、白杨青青。虽然地道是黄土地的粗犷,尽管依旧是生生不灭的顽强,却不能让人感受到生命的灵气与豪情。发一心期盼于灼灼的寂寥,我愿唤来远方的云瑞,布下一片浩渺的迷蒙,一任寒风撕扯,扯作缕缕飞絮,织出无边的银世。

不曾忘记吧,那年我们突然邂逅,也是这方黄瘦的荒原,也是这般满斟着浓浓的乡情。你几无声息悄然飘入我的窗口,顷刻扑灭了梦目边的清愁,令我激动不已。我走进你幽深的情怀,吻一口酥软的冰晶,拥一怀甜蜜的温柔。疑惑化作一只矫兔,奔驰在四野的旷荒,让充沛的激情在倾泻中流尽,让强健的四肢在疲惫中停留。再不要欲望的骚扰,再没有期待的烦恼。你荡起纯情的舞姿,携我到乡郊相约:明年冬天,后年冬天……。

既然相会是美丽的时刻,为了每一次相会,我们必须作一次次分离。

怀念是在分别的日子,自从走出你的怀抱,我心里便增加了一份惆怅。岁月折磨得人生苍老,却折不断我依恋的双翼,即使在远离故乡的彼地,我依然深深地把你向往。

何曾践了你的承诺,是否移情他乡的繁荣,莫非熄灭了往昔的留恋,为什么遗忘了这匹荒沙、一桩心愿家乡的原野黄瘦又黄瘦,村头的小河空流复空流,思悠悠,恨悠悠,空流去许多愁。

终应该珍惜着那片故乡的风景,切不要轻慢了那份早年的恋情,相识已是一生不小的缘份,何苦仰望远方的云锦。让爱心守护着荒原上的回忆,让思念徘徊在回忆的天地,只要思念不会枯竭,只要爱心不会泯灭,家乡的荒原就不会荒芜。信相会有日,离恨有尽头,飘不尽的荒原雪,诉不完的相思情。

而且,今宵依然难忘,入夜的钟声刚刚敲过,大地开始了春天的步履。春声里,细雨飘然而至,遍洒在梦中的荒原。这滋润着生命的血液,不是来自那年的冰雪,就是来自那久远的情意。

又要继续我的行程,人无归期,心有归期。就把情愫装满我的行囊,就把祝愿带在我的行旅,让满腔的血液流向这片土地,让流淌着我情感的荒原永远祥瑞。

月 黄 昏

有谁邀我携一腔苦绪,伫立在郊外的荒原,翻看一页页黄昏树上小鸟啁啾的愁唱,徘徊的天籁之魂,伴我读一轮苍茫的圆月,空悬的辽远的期盼,一个没有情节的故事……。

夜色凄清如许。

我曾为拥有一个美好的黄昏潸然泪下吗为什么在走来走去的日子,独识得碧云天黄花摇落,风萧萧醉染霜林。你也怀着深深的忧郁吗不然,这夜夜风息为什么这般潮重,一次次月轮总是寂然地驶过。如果你有意冷落我痴狂的真诚,我宁愿化作一只南去的归雁,决不回望北国的星月。只是,我已经把全部纯情的热烈付给了五月,再寻不出一个灿烂的句子,即使在为你虔诚的祝福里,也袭入了一丝丝凉意。

然而,我的心分明在呼唤,呼唤在你低低的倾诉与浅浅欢笑的怀想。古老的运河流淌着深情,柔婉的风裁一匹夕晖,一匹月彩,披你一身火红的潇洒。相约留住黄昏的烟霞,捧着那个圆圆的月亮,永照在梦中的道路。勤劳之手,扯断雨丝风线,抚平滴血的伤口,垒永恒之光的栖园。谁说五月的鲜花是没有结果的美丽,爱情的港湾总是空对着远航的白帆。切羞辱哲人的梦语,信黄昏终究会走出苍暮,见明月缺了又圆。怀想过去不免让人心生寂寞,呼唤声里,说出了几多秋寒只为了一夕的辉煌,尽展你卓越的风采,也为我筑起了终身的幻堡。于是,你稚纯的、圣洁的、清傲的爱爱之心与芳影,便写入了岁月漫漫的长卷,在我一次次凄怆的诵读中,破解出人性的灵核。

所以,我绝不要谁扯破月黄昏的美像,惊了你怨郁的音容。漫道揭去昨天,梦来作一个新的自我,爱情本不是陈列的商品,因缘会合,总在自然法则。我爱黄昏一片孤月,寻索着一种凄美的精神。月辉滔滔,磅礴苍宇,恰如我深深地爱你。随着时光的交转,在生活的砥砺中,你也许翻然悟彻,别有谁唱出你优美的旋律待回首,摘拾酸酸的果实,那恰是遥远的一桩许诺。

我总在月黄昏里读出永恒的乐章。

早已厌倦了冬天的故事,幻想走入雨中,谛听潇潇的清响,偶尔挽一匹春风,把渴慕之心抚平,也不要渴慕的印痕,任点点滴滴在每一个角落飘落。

再不去怀想冬天的故事,那些枯索的、冷寂的,如孤独一样的、捉摸不定的空旷;那凄风的急骤与无声息的骤停;寻不来的梦幻,远的思绪,疑惑是枯藤缠绕的古木。生命在冬天是眠睡的,但不是所有的生命,不睡的生命在无奈中颤醒。呼唤生的蓬勃,又绝无蓬勃,总是一些恼人的故事。

“子夜夜半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倒不是为了浪漫,端的是一桩心愿。早盼望着雨,让甜甜的幽凉写满一卷卷春风,沾湿漫迷的情感。最好是一个午后,白云飘忽,渐隐去一抹斜阳,凭空倒挂下一片淋漓生动的风景。只雨在青天外,我依旧渴盼着。有几桩心愿,就有几番磨难。我宁信这是一个多情的季节。

这雨便是应情。天边扬起牧羊女的鞭子,霎时间涌游出千百只云羊。我欢欣而雀动,忽觉灵体入迷茫。一滴滴清醇的甘露,一缕缕扯不断的情肠,倾入我憔悴的梦境,摇动了四野的旷荒。心潮在翻滚,田畴在激荡,冲刷去积郁的沉滓,摇落下悠远的惆怅。生命最初来自水中,这一番春雨,育化出多少生灵,多少希望,尽在眼边的青绿。

早期盼着雨,那声情激越的潇洒。天地间是别开生面的大化,有农民看着地下种子发芽的故事。而此刻,雨还在青天外,但日子不会太久远了。这是农民告诉我的,他们总是最先知道雨的消息。

(刘凤起,山东省聊城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人口学会会员,山东省人口文化促进会理事,山东省人口学会理事,文化部中国东方文化研究会会员。《法制日报》、《中国农民报》协会特约记者和特邀撰稿人。主要从事小说、散文创作。出版散文集《花梦》、文学作品集《黄昏有雨》,电视连续剧《计生委主任》,长篇小说《手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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